真是舟車勞頓~
公車,火車,UBIKE,火車,UBKIE,幸好交通都還算方便,住在台灣真是幸福^^~*
散戲曾獲得民國76年聯合報小說獎。課文範本選自該篇小說的結尾部分。
洪醒夫的小說人物大致有兩類,一是鄉土人物的素描,一是市井小民的傳奇。
本文屬前者,
故事背景設定在民國70年代,
當時台灣經濟正快速起飛,社會型態轉變,舊有的農村風貌不再,
曾在農村風光一時的「野台歌仔戲」也不敵新興的娛樂方式而且日驅沒落衰微。
「玉山歌劇團」的幾位演員,其實是當時許多凋零的歌仔戲團的總縮影,
作者同時借小說人物秀潔的心境思想進行雙線敘事:
一線是秀潔他們正在演的戲碼:鍘陳世美;
一是秀潔在演戲中跌入「玉山歌劇團」由盛而衰的回憶。
作者從秀潔上演陳世美,將她幕前幕後所見呈現讀者面前:
在後台小孩啼哭,乏人照料;
在台前,觀眾三三兩兩,無人留神看戲,
而台上的演員有「一搭沒一搭的」,阿旺嫂居然還賴戲,中途退場。
這一切亂巷都在說明歌仔戲的破落衰微,搖搖欲墜。
另一線是,作者借秀潔的回憶,倒序「玉山」當年的盛況,
而後逐漸每下愈況,金髮伯由不妥協到被打垮,
甚至自我作賤,搞「蜘蛛美人」的把戲。
雙線的敘事在回憶裡的金髮伯「像-受傷的猛獸」,斥人勿在學歌仔戲,
與台上飾演包公的金髮伯無奈高喊「哎呀!罷了!罷了!」開鍘陳世美聲中結束,也走向終場--「戲,就這樣散了」,同時也是指歌仔戲的命運。
洪醒夫曾自述他寫散戲,
關心的是這一批人,戲台後面人的生活,
不是寫戲,也無意確立歌仔戲的地位,
司馬中原先生評散戲。認為洪醒夫寫歌仔戲演員生活的功夫高人一等,
寫金髮伯這群人,時代和環境加給他們的痛苦,他們仍奮力迎上作掙扎,雖掙扎結果只是社會史上變更一頁滄桑。
而也因此顯出本篇小說對人性挖掘的深度。
散戲〉為作者洪醒夫著名的短篇小說,曾獲民國76年聯合報小說獎。
小說中藉著金發伯、秀潔、翠鳳等組成的「玉山歌劇團」搬演「包青天鍘陳世美案」的情節始末,
與團員們演出時與下臺後的互動,深刻描繪出演員們生活之辛酸無奈,
也透過這一場戲道盡野臺歌仔戲的興衰。
故事以今昔對比的方式呈現出兩條主線:
其一是演員們正在臺上演出「鍘美案」的情節,
並穿插著臺上演出與臺下觀眾稀落的對比,以及演員們在演出中也還需在後臺帶小孩的種種甘苦。
這條主線以劇團當下的演出為實際描寫對象,也反映出劇團在生活現實上辛酸。
其二則是演員們在演出當下,往往回想起過去劇團繁榮的當年,
回想起演出歌仔戲還如日中天的時代,更回想起當初自己如何辛苦練就的一身本領。
如今劇團卻已没落,演員們紛紛向現實低頭而離開劇團,改行做很受大眾歡迎的歌舞表演。
作者通過這兩條主線的交錯對比,也透露出歌仔戲演員們面對環境現實時的無奈心情
對社會中小人物的描寫與刻畫,是作者洪醒夫所擅長者,
尤其是對農村社會中的諸多人事物,他都特別留意與關心,
也希望透過如同紀實般的文學作品來向讀者們透顯其辛勞。
而〈散戲〉就是這樣的一篇小說,每個歌仔戲演員都努力打拼著自己的人生,儘管後來劇團散了、戲散了,人生卻還未完。
當臺灣的社會環境開始逐漸工商業化、都市化後,過去祭典廟會必然邀請演出的野臺歌仔戲便開始不被需要,
因而歌劇團也漸漸沒落。
在洪醒夫筆下的劇團演員們為求生存,
必須放棄一直以來對自身傳統訓練及專業的堅持,也放棄一位專業演員對歌仔戲藝術之堅持,
改唱她們其實十分不屑的流行歌舞來謀討生活所需。
團長金發伯過去教戲時的嚴格要求,來自對於歌仔戲這一專業藝術的堅持,也等同於對整個歌劇團的品質有所堅持。
然而這批在過去就受他嚴格訓練的出色演員們,即使曾經經歷過在大拜拜時連演午晚場,與其他戲班子打對臺「尬戲」拼人氣的輝煌叱吒時代,
但面對著如今戲臺下觀眾從過去熱鬧非凡到三三兩兩漫不經心,其中有許多為生存而帶來的掙扎,也有許多令人傷感的不勝唏噓處。
從小說中我們看到,當現實環境已然變化,於是金發伯必須放棄堅持,開始只會酗酒、只會說當年勇,
於是秀潔穿戴著岳飛將軍的戰袍與裝扮改唱五光十色、左右搖擺的流行歌舞時,她心中只有羞愧與厭惡。
而後來甚至還要扮作與觀眾嘻笑怒罵、巧言欺騙的「蜘蛛美人」。
劇團中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多不入流的低俗表演,但卻沒人敢開口說些什麼。
這是現實巨變下的不得已,也使演員們懷疑這個劇團的存在還是否必要。
在〈散戲〉的結局裡,大夥都在爭論自己對歌仔戲的付出是不容質疑的,
但最後金發伯要大家好好演完最後一齣他所選的岳飛〈十二道金牌〉,以後就各自找事做,別再提起歌仔戲了!
〈散戲〉最終確實是散戲了,但小說中所探討的現實與人性極深刻,也極具意義。